Aug 17, 2008

紐約,天氣晴。

六月中回台灣,七月一號回紐約,都是 --- “回”。

八月一號,我搬了家,這一天,也是我來到紐約恰好一年。

這次搬到Rego Park,距離之前的家只有地鐵兩站的距離,這也是我在紐約的第三個家了。終於,我有了自己獨立的空間,小小的廚房、小小的浴室,加上一個不小的房間。

也許是年紀慢慢變大了,也或許是變得有點孤僻,從台灣回到紐約之後,對於過去一年分租一個房間、與室友共用廚房衛浴的日子,突然有些倦。於是,沒幾天便好運氣的在網上找到了這個新家。

我挺喜歡新家的建築樣式,是美國19世紀的都鐸式(Tudor)建築,我這通風採光還不錯的半土庫,安靜,並且聽說是冬暖夏涼。

仲夏八月天,經常下起少見的傾盆大雨,而這樣的大雨,似乎超過了紐約排水系統的負荷量。

搬家的第二天,我和J在超市買了東西、大包小包,正要離開,卻被超市門口看雨、等雨停的人群阻擋;等著、看著,看見一位小姐,左腳的夾腳拖鞋,抵擋不住馬路上湍急如小河的雨水,被大水給沖走了…只見她手上拿著僅剩的一隻鞋,嘴裡碎碎念著----”我的鞋在哪兒?”

紐約的豪雨,讓我想起台灣每天午後必定要下的雷雨。

我想起那十六天,自己總是因為過於緊湊的行程,每天都忘記帶雨傘、每天都得捲起褲管走路、鞋子每天都是溼的、然後經常淋得一身溼…

即使回到紐約,又過了一個多月,對在台灣的十六天,我試著整理情緒,卻仍是不知該怎樣用言語或是文字,描述、或是解釋自己當時的複雜情緒,當然更不能奢求身邊的人都理解。

有些事變了、有些事沒變。
有些我以為沒變的,變了。
而有些沒變的,我卻笨拙得失誤連連。

是我變了?

於是,衍生難以預料的、錯綜複雜的、細膩的情感與情緒,是再精緻的言語也無法釐清的。那是人與人之間難以捉摸的距離,那是人與人之間對自己、對他人的期待與想像,沒有對錯,只有彼此是否依舊靠近。

於是,我決定放棄言語,讓一切暫停、讓一切靜止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惟。思惟決定看待人事物的角度,思惟決定自己的人生。

家暫時定了,心也有了落腳的地方。

紐約的午後下起大雨,但我心裡卻覺得......

紐約,天氣晴。